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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冷

太冷了,我忍耐着骨头的坚硬和四肢的纤长缩在一起。我想着一人说“我感觉很冷”,另一个人摸摸那人的手,想道:她的手确实很冷,这样的场景。如果我的手脚冰凉,我会无法入睡,这已经在宿舍的狭盒里应证了无数次了。我用身体上别的部位温暖手脚,可是不见效,我的大脚趾都已经麻木了。我起身,前往浴室。坐在马桶盖上等待热水,而用手测温时冷水都比手暖和。花洒紧贴着脚背。右脚发红,左脚却差了一只大脚趾仍然在发麻,况且总是苍白中带有黄色,我回想起第一次用国画颜料调出来肉色——朱砂,藤黄,再加上钛白。现在想来还得加青色,雷诺阿画人皮的阴影处就用的青色。左脚的大脚趾还是不见好,掰开它只有麻木的感觉。
太晚了,又冷。我读完了扎加耶夫斯基的《永恒的敌人》,有几句诗句把我从温顺的睡眠中拉入清醒,就像冰水。越读越冷。又读《小说机杼》和《妻妾成群》。